央视网消息:(记者 王静远)在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首府西昌市以东60多公里的深山里,有一座平均海拔2700米以上的彝族山村火普村。位于昭觉县解放乡的火普村,是一个典型的高寒...
央视网消息:(记者 王静远)在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首府西昌市以东60多公里的深山里,有一座平均海拔2700米以上的彝族山村火普村。位于昭觉县解放乡的火普村,是一个典型的高寒山区极度贫困村。尽管火普在彝语里的意思是“高山之巅”,但当地村民的生活多年来却只是在“低谷”中艰难维持。
凉山彝区是从奴隶社会“一步跨千年”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直过区”,许多陈规陋俗还依然存在,社会化程度低,现代文明普及不够,属于“贫中之贫、困中之困”。再加之早期毒品的传入,毒品犯罪、艾滋病的传播导致贫困状况加剧,是全国脱贫任务最繁重的地区之一,被形容为“最难啃的硬骨头”。其中,火普村所属的昭觉县是国家扶贫开发工作的重点县。
2015年4月,国务院扶贫办等部分联合印发通知,要求对全国所有建档立卡贫困村和党组织软弱涣散村选派第一书记开展驻村精准帮扶,此后第一书记制度全面铺开。四川省政府针对乌蒙山区、大小凉山彝区、高原藏区等贫困地区,逐村选派第一书记,驻村开展帮扶。马天便是其中之一。
马天是凉山州广播电视台教育栏目的一名制片人,2015年5月,火普村被确定为电视台精准扶贫的对口帮扶点,从接到单位安排他驻村扶贫的通知到离开西昌,前后不足一周时间。
按照四川省政府“每2年一轮选派,每轮任职2年”的任期要求,马天原本在2017年年底便可结束驻村回到原单位,但是考虑到当时村民还没有真正富起来,他决定把回家的事先缓一缓,这一缓就缓了近三年。2018年11月,火普村全村脱贫。2020年5月,马天正式结束驻村,过去五年他亲眼见证了火普村在易地搬迁、道路交通、医疗教育、移风易俗、产业发展等方面的一系列变化。
目前,全国在岗的91.8万驻村干部中,第一书记有逾20万人。作为“五级书记抓扶贫”的末梢,驻村第一书记是国家治理嵌入基层治理的执行者,在精准扶贫实践中作出了突出贡献。
“全国脱贫看四川,四川脱贫看凉山。”火普村的蜕变是大凉山脱贫攻坚工作的缩影,马天离开火普村半年后,凉山也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好消息。2020年11月17日,四川省政府宣布昭觉县、美姑县和越西县等最后7个国家级贫困县脱贫摘帽,这7个贫困县都位于凉山州——我国曾经的深度贫困地区。
2021年初火遍全网的扶贫剧《山海情》,记录了主人公马得福带领家乡宁夏人民脱贫致富的艰辛历程,而在千里之外的大凉山,同为彝族人的马天也在努力帮助火普村这个彝族山村从低谷走向“高山之巅”。
回到西昌这大半年以来,马天时不时总会想起火普村,有时他甚至会问自己是不是应该再留久一点,“火普村这5年给我上了很生动的一课,这是我在单位、在社会上都学不到的。”
(火普村掠影 王静远 摄)
以下是马天的自述:
驻村
在没去火普村之前,我是凉山州广播电视台教育栏目的制片人。我们是事业单位,火普村是我们扶贫帮扶的重点村。2015年5月我接到通知,单位安排我到火普村当驻村第一书记。我以前在乡村当老师,有基层工作经历,并且我是彝族人懂彝语,我猜可能是这两方面原因才派我去的。
一开始我有点抗拒,当时老丈人刚查出来食道癌,两个孩子年纪很小,大的三岁小的一岁,他们都需要我照顾。我和单位领导反映过,但是领导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让我先干着再说。
刚到火普村的时候,我感觉特别茫然、束手无策,不知道该从哪儿做起,说实话当时心特别凉。凉山州靠东边的几个县,和西昌这边安宁河流经的这一带,不管是经济收入还是思想观念差距都特别大。那时候是2015年,可是当地村民们的生活还跟我小时候差不多,我是80年的,然而几十年过去了,这里居然还没有改变,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驻村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村民家里都走了一遍,花了26天左右。精准识别贫困户,得自己实地去看、去听、去问,有调查才有发言权。
(马天在村民家摸排调查 受访者供图)
那时候我刚到村上没多久,入户调查的时候,我跟村民打招呼,他们都不理我,我走进村民家里,他们看到我就关门,我很奇怪,心想我又不是小偷。后来我开玩笑问他们:“你们怎么搞的?我们彝族的风俗是很好客的,你们怎么看见我还关门?”我打听之后才知道,第一,他们觉得我是来“镀金”的,“镀”一段时间回去就提拔了,不是来干实事的;第二,他们家里特别臭,不好意思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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